陆景深打开了房门,一眼就看到两个机器人守在门边。
他和习游没有和机器人多说一句废话,而是干脆利落地把他们的脖子一拧,确定他们昏迷之后,然后拖进了房间里。
杜秋不由得有些担心,他开口问道:“你们就这样把他们拖进来,要是被唐纳德发现怎么办?”
时桑深深地看着杜秋:“如果不把他们拖进来,他们醒后,也会告诉安德鲁的。”
杜秋烦躁地挠了挠头:“你们应该把他们的脖子拧断了吧,他们还会再醒过来吗?”
他的话音刚落,两个机器人幽幽转醒,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陆景深和习游再一次面无表情地把他们的脖子拧断。
他低头看着机器的脸,冷静地说道:“他们醒来的速度要比我想象的快,只要他的心脏不受到损害,不管我们杀他们多少次,他们都会再次苏醒。”
时桑点了点头,说道:“我明天了,这两个人我们会负责的。”
陆景深语气很淡:“辛苦你们了,一定要在他们醒来的那一瞬间杀掉他们,而且,绝对不能毁坏他们的心脏。”
“习游,我们走吧。”
陆景深和习游出了门,走到了走廊上。
整条走廊一丝光亮都没有,完全是一片漆黑。
习游被这片黑暗完全包裹,这种黑暗让他有些不安,他小声地问道:“唐纳德真的不不知道我们从房间里出来吗?”
陆景深从游戏币里拿出了一个手电筒,把光调到最暗的模式,对他说道:“他肯定知道我们会从房间出来,所以派了两个很弱的机器人看守我们。”
习游神色有些复杂,他语气平平地说道:“他就那么相信,我们找不到雪孩子吗?”
陆景深脚步停顿下来,语气平淡地说道:“我很清楚,唐纳德一定把雪孩子藏在了很隐秘的地方,所以这次我们出来,肯定找不到雪孩子。”
习游有些懵了,他开口问道:“那我们这次来,目的是什么?”
陆景深语气无波无澜地说道:“我始终觉得,亚伯和安德鲁是两个人,我想要证明这一点。”
习游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继续问道:“你想怎么证明?”
陆景深脑子转得飞快,他冷静地说道:“找到另一个孩子。”
他们走进电梯,摁下了“负一”的按钮。
他的眉宇间多了一份焦躁,这么大的空间,想藏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很难被找到。
电梯很快就到了“负一层”,走廊上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
陆景深用电筒扫了一下,随意地说道:“我们进去吧。”
陆景深和习游走在走廊上,走着走着,闻到了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习游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想法:“可能真的有人住在这里。”
他们很快就走到了走廊的尽头,看到了一扇已经打开的门。
血腥味应该就是从里边传出来的。
他们没有迟疑,直接推门而入。
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张样式简单的床,说是一张床,但是连最基本的枕头被子都没有。床头上血迹斑斑,血液已经完全凝固了。
靠床的墙壁上也沾着血迹,墙壁上的血迹已经完全凝固了。
除了这张床之外,整个房子还有一个毛巾架,毛巾下边架着一个脸盆,脸盆里全是血水,靠得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
这种血腥味让习游非常的不舒服。
不过,这间房间的存在也证实了陆景深的想法是正确的。
这栋房子里确实住了两个男孩。
习游谨慎地问道:“你觉得这里住着的是亚伯还是安德鲁。”
陆景深怔愣了一会儿,语气很浅地说道:“这个房间是安德鲁的。”
习游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你是怎么确定的?”
陆景深眼眸垂了下来,他语气平和地解释道:“我们第一次看到安德鲁,是在相册上,他那时候长得很壮实,笑容也很纯真。”
习游回想了一下,感叹道:“确实是这样的。”
陆景深继续说道:“如果唐纳德把他接回来,是把他当儿子养的,那他一定会把他照顾得很好。”
“就算唐纳德说的是真话,他真的撞伤了头,脑子不好使了,他的身形也不会发生那么大的改变。”
习游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的确,他太瘦了,应该长期受到非人的折磨。”
陆景深想了想,说道:“唐纳德能邀请我们参加亚伯的生日聚会,说明他们的关系应该很好,至少,真正的亚伯不会受到非人的对待。”
习游同意陆景深所说的话,但是他还是有疑问:“那真正的亚伯去了哪里?”
陆景深的语气非常坚定:“应该是已经死了,不然的话,唐纳德应该不会让安德鲁代替他的位置。”
习游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亚伯的地位这么高,怎么可能有人会杀得死他?”
陆景深缓缓抬头,语气平和:“有的,而且只有一个。”
“会是谁?”
陆景深说出了一个人名:“唐纳德。”
习游有些不敢相信:“他不是应该很疼爱亚伯吗?”
“谁知道呢?”陆景深无所谓地说道:“也许他做了一些让唐纳德无法原谅的事情,所以唐纳德必须杀了他吧。”
习游倒抽一口凉气,叹息道:“如果我们能找到亚伯的尸体就好了。”
陆景深沉默了几秒,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我们赶紧回去吧,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棉花。”
习游看着习游的眼睛,直白地问道:“如果棉花知道了全部真相,执意和你站到对立阵营,你打算怎么办?”
陆景深吐出一口浊气,实诚地说道:“其实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
习游呼吸一窒,脱口而出:“为什么?”
陆景深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直觉。”
习游笑了笑,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他们搭乘电梯,回到了房间。他们看到两个机器人脖子上各叉了一把匕首。
陆景深失笑,开口问道:“这种办法是谁想出来的?”
时桑指了指自己,欢快地说道:“当然是我,我觉得他们苏醒的次数太频繁了,所以……”
陆景深蹲了下来,拔出了那两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