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大爷的……”
在李牧有气无力的说出这句之前,一只有力的大手就已经将他的整个身体拽出了沼泽并将拖上了岸。
李牧躺在泥泞的草地上就像一摊烂泥般,他气若游丝,但很显然他还活着并且正在慢慢恢复意识。
好在刚才灌入耳鼻和口中泥水已经吐了出来。
他的胸口不住的起伏着,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一头饥饿的狼正在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尽管这空气中还伴有大量的沼气。
但他并不在乎他正在“死老头你不会真的想让小爷我沉尸沼泽吧!”
其实到了现在,李牧已经连皮笑肉不笑都做不到了。
他只是强撑着,想讲完他的故事,
肺里已经变得空空如也,李牧只好大口喘息了一会儿。
“其实,知音姐……的歌,我,一直,在听”
宋可菡听到这里眼泪已经缓缓流下。
“会……怎么会,会去电……电台……工……工……作……作……工作?宋可菡说的很勉强。
“那是一个镇子,我十岁……十岁那年,在广播,广播里听到她,她的声音,”
“是……是……就是是因为……因为她……她!”
李牧没有笑,因为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去牵动下颚的肌肉。
但他还是对宋可菡讲出原因,只是他沙哑的声音似乎已经真的哑了。
黑暗中他只是一直重复做着张口闭口的动作。
几个月后,宋可菡再次问起他时,他的大致回答是这样的。
“对,对。十岁那年,我淘了盘旧磁带。歌声好听,我没想到十年,十年之后她,她真的活了。(李牧想说的应该火了,估计宋可菡以为是活,或者说在她心里她听到的就是活)(梵知音)她唱了,唱完了这首歌。”(这句话宋可菡显然有些听不大懂了。因为她五年前才认识梵知音。
那时梵知音还不叫做梵知音,她用的还是原名,樊莺。
但在哪之后,才起了个艺名,叫做梵知音。
李牧讲完了这段故事,然后宋可菡耳边就断断续续的响起了一阵哼唱声。
她知道,她记得这首歌的名字,她还知道几天以前她还和她紧紧抱住的男人一起哼唱过。
可是,可是她却始终听不清楚男人唱的是什么。
尽管这已经是李牧用他最大的声音在哼唱。
于是宋可菡就一遍一遍的在脑海里搜寻着,搜寻着这些词曲。
最终她只在脑海里搜寻到歌名《路尽头》(未改编版)
路边的灯闪闪烁烁
不回家的人徘徊在路上
路边长椅孤独再无人争
街角老人哼唱着无声曲
听见港湾的船吱呀无眠
咖啡店空空荡荡
旧电话亭好像诉说往事
卖唱人的新歌无人听
陌生的人走近又走远
街角华灯照亮了谁的影
走走停停又会遇见谁
遇见能否说声好
有情人霓虹下等到天亮
刹那抬头
长街尽头已不见了谁
天上星星总那么是安静
偶尔瞧瞧
你眼角泪痕多么无情
一路纹伤却从不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