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的目的和教主相同,至于属下杀了他们,是因为他们低贱的身份会污了教主的手。”无命无表情地站在没有被血溅到的干净处,他收起剑,从容地单膝跪地。
阎墨不置可否,不愧是跟了他多年的左护法,他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他懒懒摆下手,无命才站起来。
“想死不成,还不快带路!”瞥到那个唯一活着的侍卫还傻跪着,阎墨不耐地吼了起来,吼声如雷,震耳欲聋。
侍卫被吼得浑身一激灵,连滚带爬地要爬起来,可惜他的双腿早被吓瘫了,刚站起又扑通一下瘫地上了,再爬起再瘫倒,急得阎墨真想上去一掌劈死他。可是不行,只有他这一个活口了。
在阎墨马上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无命的剑对准了侍卫的双腿,他冷冰冰威胁道,“没用的腿,砍掉好了。”
闻得这话,吓得侍卫立马一哆嗦,脸上的汗如大雨倾盆而下,他屁股尿流连滚带爬地爬起来就转身飞奔,虽然他的双腿还是在哆嗦打架,但是跑得还是非常飞快,至少他是拼了命跑的。他没有忘记刚才教主也是说了一句没用,然后下一秒除了他的所有人都被杀死了,这些人的尸体还横七八竖地躺在他周边,他还不想死。
不想死的心让刚才吓得还爬不起来的侍卫现在却像兔子似的跑得飞奔。阎墨抿唇抬脚跟上,健步如飞,无命将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剑入鞘,无声息地尾随教主身后。
出了地牢侍卫带着阎墨他们东拐西绕的,绕得阎墨心越来越焦急,耐心全无,他干脆拎起侍卫的领子脚点地飞上房顶,阎墨拎着个人但轻功依旧飞快,在屋檐间几个点落,便飞得很远,衣裳迎风猎猎作响,最后在侍卫颤巍巍的手指指引下,阎墨终于降落于一座老旧的平房前。
阎墨将侍卫随手一丢,铁青着脸大步迈向紧闭的房门,随后出现的无命瞥眼还愣在原地的侍卫,“滚。”
如大赦令般侍卫一边点头一边转身赶紧撒丫子飞奔,生怕跑慢一会就被人割脖子。
阎墨的心从未像现在这样砰砰地忐忑不安跳个不停,走到门口他却又顿住脚步,他竟然开始感到害怕了,他怕在房间里看到的是了无生气动也不能动的尸体,那一瞬间,他突然有一种想转身逃跑的冲动,可是下一秒,他已然抬起腿,“哐当!”一声巨响,房门轰然倒塌。
“容峥!”人还未冲进去,阎墨已心急地大喊出声,等他冲进房间里,见到屋里床上的情景却是愣住了,跟在后面进来的无命则是皱起眉。
这是……什么情况?
容峥闭着眼躺在床上,他的衣衫凌乱,上衣已被人扒开,腰带被人扯落在地上,离得太远,阎墨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受伤,而离床的不远处昂面卧着一丑陋的壮汉,他大概就是守牢人口中的彪子无疑了,可让人吃惊的是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眼睛和嘴巴大张,脸色嘴唇发青。
阎墨没时间想太多,他也无法思考,身体已经比大脑更快一步,扑向床上的容峥。从他踏入房间的那一刻,他眼里便只剩下容峥一个人,心跳加快,快得心脏都阵阵疼痛着。
阎墨的手指抚摸上容峥冰凉的脸颊,不温柔却很轻柔,像抚摸羽毛般地轻,如呵护宝贝,可是容峥却没有睁开眼,连睫毛都没有颤抖一下。
阎墨突然屏住呼吸,眉头皱得死紧,他紧盯着容峥的脸颊,却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指颤抖得厉害,慢慢的,慢慢的,手指从脸颊探向容峥的鼻息,明明只是一指的距离,他却像是用了一辈子的时间,才把手指探到了容峥的鼻下,刚探过去,手指便像被电击了般倏地将手抽回,脸色霎间变得死白。
阎墨恶狠狠地死瞪着容峥,眼神可怕像是要吃人一般,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扑上床将容峥啃噬地骨头都不剩,他恨恨地怒吼,“你怎么敢!我还没让你死,你就不能死!谁允许你死了!该死的吗,你马上给我活过来!!”
阎墨的双眼赤红,怒吼的声音嘶哑中交织着愤怒与悲痛,很快的,悲痛铺天盖地向他席卷而来,悲痛淹没了愤怒,悲痛在愤怒地咆哮着,心在用眼泪悲鸣着……
爱人却再也唤不回。
无命从彪子身旁站起身,无表情地俯视着彪子的尸体,眼神冰冷。他大概地检查了下,人已经死了,是中毒而死,可以判断他是在侵犯容峥时突然中毒死掉的,可是他是怎么中的毒?
想到了容峥,他望向床的方向,阎墨的表情告诉他,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无声一叹气。
教主,我说过,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