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孔彦被叫进厢房内跟殷天齐谈话,内容没人知道,只知道孔彦从厢房里出来的时候人就跟从水里面捞出来一样,从里到外湿的透透的。
萧亦然正在院子里看夜景,今儿晚上没风,他出来透透气。
转身就见到孔彦一脸的菜色,转转眼珠就知道是被殷天齐拿话给吓的。
凑过去轻笑一声,挑了下眉毛。
“孔太医可是跟陛下达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协议,看看你这一头湿汗的样子,丢人。”
孔彦听着他轻飘飘的挤兑自己,一口气顶在胸口差点儿厥过去。
他怎么就跟了这么个主子?他当初是不是一下脑抽筋了?
要不是为了帮萧亦然重新将药人血炼成,他用得着这么拼命么。说句难听的,他现在的小命儿都被拴在裤腰上,走哪拎哪。这全是拜面前这个年轻王爷所赐,呜呜,他三十多岁的认了,真是天可怜见的。
“王爷,您能不能不说风凉话?”
“你意思是,小心风大我再把舌头闪了?”萧亦然眼睛一厉,孔彦哆嗦一下。
“您明知道奴才不是那个意思,王爷您还让不让奴才活了,这毒药还要不要炼了。”孔彦抬手擦擦额头的汗珠,有些郁闷。
刚跟屋里头受了一肚子的惊吓,现在萧亦然还给自己委屈受,一个个都当他是软包么,谁都戳戳戳。
萧亦然轻笑一声,抬手从怀里拿出个小瓷瓶递给他,努努嘴,“喏,你一直想要的,可别说我没想着你。”
低下头看着手里的小瓷瓶眨眨眼,孔彦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
他莫名其妙的抬起头看向萧亦然,歪歪脑袋,“这是啥?”
萧亦然翻了个白眼,抬脚进了屋。
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开口说道:“药人血,你不是一直想要么,多了没有,爷可没放血的爱好。”
孔彦兴奋了,赶紧裂开嘴笑着给萧亦然弯腰行了一礼,“多谢王爷放血。”
“哼。”萧亦然冷哼,没搭理他。
半个月后,众人登上停泊在业州港口的官船,往西晋出发。
萧亦然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坐船,原本上船之前还拍着胸脯跟殷天齐保证呢,“我功夫那么好,还会晕船?别乱说。”
结果呢?
苍白着小脸蛋趴在船栏上,吐的稀里哗啦,就差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啊啊啊啊啊,影霄!你让船别这么晃悠!”擦擦嘴,萧亦然暴躁了。扯着嗓子虚弱的吼了一声,跟小奶猫叫唤似得,那小动静。
“王爷,属下已经让他们尽量保持平稳了,您别在夹板上带着了,去船舱歇歇。”影霄也很无奈,他们都习惯了来回折腾,所以并不觉得在海上航行有什么不舒坦的。
萧亦然也清楚,他自己情况特殊,只有他晕船。
有些生气的哼了哼,扶着船栏站起身,摇摇晃晃往船舱走。
殷天齐正跟几个暗卫说话,见他进来笑了一声抬手摆了摆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暗卫们对着萧亦然行了礼,然后出了船舱。
“还是很不舒服?”伸手将他抱进怀里,殷天齐有些无奈的看着他。
原本可以走陆路,但是时间会很漫长,他问了萧亦然才做了走水路的决定,结果可好,他的小孩儿晕船。
萧亦然呜呜两声,他现在看东西都是需的,头晕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