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锋一急,莫看陆锋武将一员,却要比陈应德沉稳的多,心思更是禛密无比。当下神色又变,来至陈应得身旁,*音成线,给陈应德一个口型。
哪知陈应德现在早是心急如焚。韶华乃是他正房不说,更是前不久身孕,此时若是出了长短,岂肯他大丈夫一人,也是奈何不了的。当下,怒喝成声:“放屁!你他娘的滚开!”
陆峰强忍着心中怒火滔天,佯镇定的偏头,果然看见呼延纬身后,一名个女子,五官精致,体态纤细,面容佳丽一个,陆峰自然识得这正是王氏王韶华,此时却有些衣冠不整,满目焦急。额前汗珠密密麻麻。手心不禁凉了凉,身子纹丝不动,左手却已不经意移到剑鞘处,直视呼延纬。
当看到王韶华的那一刻,陈应德僵在了原地。随即意识到了什么,低头不再说话。只看面容,似是估量着什么。
风,静静吹卷着。脚下黄沙,尘土飞扬。沙漠之上,上演着如此令人不解的一幕。
这只逃难队伍中大多是些庶民百姓,以往对着二位有所听闻,今日在此处,都只是投来氦气的目光,只是形势不对,机灵之人,都闭上了嘴。
两人在漫天黄沙下,注视良久......
呼延纬忽然转头,对后方又是雷呼一声:“诸位,当今孽贼陈应德,欺害得你们如丧家犬,仓皇而逃,以前便是妄图谋权篡位,现在又对部下此般残暴,你们为何还坐看其中?莫非你们还未看出此贼歹心么?本应该收拾这个丧尽天良的家伙!”
这一席话说得当真是愤慨激昂,好似有根有据,这些普通百姓士兵本就是随风而动,再说身为陈国之人谁不痛恨贪官污吏?话音落下,人群中“轰”得爆发出一阵议论:
“以前听陈将军对待百姓有加,现在看也不对呀?”
“陈应德,你个厮货,真是该死!”
“哎,这档权的,没有几个是清正廉洁的......”
面对百姓的众说纷纭,陈应德脸色涨红,额前青筋跳动,大将军身经百战,面对这些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他完全可以杀个干干净净。可是,他会那样做吗?
如今的他,只是进退两难。
“啊——”
这时,陈应德身后那个兵士眼红欲裂,抽出剑,狠狠向陈应德刺去。他早置生死于外,神经崩溃到了边缘,他只想让陈应德早点把他杀掉,好陪陪如图的兄弟。
只是,他没想到......
“噌!”
厚实的皮甲直接穿透,深红色的血不断自伤口涌出,那兵士头目全身一个激灵,直接做到了地上,嘴皮抖得厉害,死死盯住陈应德。
“陈将军!”陆峰见此赶忙拉住陈将军,不远处的王氏也“呜呜”地直着急。
陈应德的身影出奇没有变,眼神恢复了一往的平淡,直至转到那个兵士头子身上。看得那人心中一阵发毛。
“你,伤了我。”
那头目哪来一阵勇气,竟爬起来振臂高呼:“兄弟们,你们看到了,为何还为这个畜....这个人卖命!你们都他娘的傻了?”说着,忌惮地看了陈应德一眼,连滚带爬,扑通跪倒了呼延纬面前:“呼延太尉,受小的一拜!”
呼延纬心中对此人冷笑一声,面色却是温和:“贤弟快起,大不必如此。”
哗!
这回不光是百姓傻眼了,本站在陈应德这边的兵卒,大大小小,皆是窃窃私语开来,一片唏嘘,有着蠢蠢欲动之势。
陆峰焦急,看了陈将军一眼,却听得毫无波澜的声音传来:”你不去吗?“
陆峰眉头一皱,抱拳道:“誓死奉忠与大将军。”
陈应德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这一切,被呼延纬看在眼里,随即向旁边几人一挥手,几人会意,高声道:“诸兄诸友,随我等杀了陈应德。”
“杀!”
数千士兵团团将陈应德和陆峰包围住,经之前陈将军一问,他反而是沉默下来。
“还不走么,再不走就真的晚了呀。”陈应德长长地吁了口气。
“已经晚了。”陆峰心静如水,背对陈将军,拔出一把三尺二寸长的宝剑。剑刃上题诗一句:
清霜落至寂静处,凌莽破开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