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珣摇了摇头,目露凝然之色:“折兄可曾注意?主公与郭先生,对明日并无安排?”
明明明日辰时就可大破贼寇,那两位军中首脑,却至今都没有具体的安排。
“怎可能注意不到?主公与先生,大约是为试我等的成色!”
折克行微微颔首:“即便贤弟不说,折某也要招诸将议论。这些旁枝末节,若还需主公他操心,那还要我等何用?”
他如今代掌大军,郭嘉本有辅佐参谋之责。可此时那位避而不提,估计也有着要看他们诸将才具之意。
而今日之后,他们这支安国府军,才可算是真正整合在了一起。
曹珣也笑了起来:“那么折兄以为,我等可先出何处着手?”
“自然是先打宁山军!”
折克行答得毫不犹豫,他之前就已注意到,那苍南寇军与宁山军的结合部,有着一定的问题。
而今日之战,因死伤有异之故,那两家之间,看来也并不怎么和睦。屠千鸟的宁山军从宁州至此,数日间奔袭一千四百里,士卒元气的损耗,只会比苍南寇军更为严重。
而一旦宁山军灭,撕掳开对方的军阵,那么苍南寇军就只有溃逃败亡一途。
“传命诸营,准备明日三更造饭,四更聚兵着甲,炊事营连夜准备,明日四更前,需为所有战兵准备四餐干粮!此外所有都尉以上,至我帐中议事!”
——此时折克行所有一应军令,竟都与李广相同。
※※※※
同一时间,在庙塘镇十四里外,那座数十万寇军中唯一的军帐之内,气氛正压抑低沉。
血斧汤神昊纵横大秦境内已有四十余年,可此时他容貌依然只三十岁许,生得壮硕高大,方面大耳。
而此时这位,已摔碎了手里四只茶碗,却依然气怒难平。
屠千鸟心知缘故,今日这一战,只天位就死了七人,士卒九千,墨甲六百余尊。其中大半,皆为汤神昊的麾下,
汤神昊此举,明为宣泄怒火,实则是为做给他看。
可屠千鸟却只当不觉,半阖着眼道:“有虞云仙在,明日继续攻下去,似也没什么不同。”
——那位只随意一个术法,就可使他们伤亡惨重,打断他们的攻势。
镇国之威,一致如斯!
“不是攻不下,而是某人未尽力吧?”
汤神昊冷笑,既然屠千鸟装不知,那么他也就直接撕破脸皮:“神策军一万一千人驻于寻仙丘,如发火箭,可覆盖五里,后面的粮车,已送不上来。更可随时截断大道,威胁我等之退路。如今攻攻不下,退退不得。难到真要干等到几日之后,你我两军被那安国府趁势掩杀之刻?”
——从神策军入驻寻仙丘那刻起,军中就已人心浮动。毕竟非是正规之军,他的麾下,有着大大小小的山头,本身也是将苍南山诸多贼寇,捏在了一处,人心各异。其中也多得是聪明人,能看出他们缺粮之患。
不得不说,对方确是拿住了他们的软肋。自古草寇贼军,胜则气势如虹,败则一溃千里。
“汤兄稍安勿躁!”
屠千鸟暗暗冷笑着,心想说到底,还不是你兵法造诣不足?且他麾下的宁山贼军,本就是受人雇佣,不远千里来帮忙的,难道还能不要命的死战,为你们火中取栗不成?
他面上却不显,只神情平静的看向了对面安坐的赢弃疾:“嬴老兄,想必还有办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