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车祸终于让他清醒过来,他却不知悔改,反而更加不愿面对一团乱遭的现实,他主动选择逃避,他把叶棠的财产全部转交给他父亲保管,然后去了美国,一走就是十年,期间他家破产,他也没有回国,因为他害怕,他不想见到父母失望伤心的样子,他不想看到自己昔日的家破败不堪,他无能又懦弱,他是彻头彻尾的懦夫。
“小骆先生,”律师叫骆幸川,打断他的思绪,“请问您这边还有什么疑问和要求吗?”
骆幸川抬眼看他,乌墨深的眸子平静无波,“我有一个问题,一个要求。”
这孩子年纪这么小,养尊处优,按理说没经过事儿啊,语气为什么有一丝凌厉?律师不敢小觑,小心翼翼道,“请说。”
“遗嘱的事,你还告诉过其他人吗?比如某些媒体记者?”
律师严肃凛然道,“请相信我的职业操守。”
“哦?”骆幸川有些玩味,“你确信?你真的没有告诉过别人?”
律师迟疑了一下,他想起来了,踟躇道,“我昨晚跟我妻子简单提了一点。”
“她是记者?”骆幸川的声音很冷,甚至带着某种压迫感,让律师不得不老实惶恐的回答,“不...不是,但她在报社工作,是负责行政这一块的。”
骆幸川明白他前世不幸的开始就是这个女人带来的,他对律师说,“我的要求是你待会儿再告诉你的妻子,你搞错了,叶棠又立了一份遗嘱,遗嘱上写着她要捐赠她全部的遗产,第二份遗嘱生效,第一份自动作废。”
骆幸川言之凿凿,让律师非常疑惑,以为真有第二份遗嘱,“您说得遗嘱在哪儿?是哪位律师负责的?难道叶小姐又委托了其他律师?……”
说着说着,他看到少年嘲讽的表情,才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
骆幸川一字一句的问他,“你可以做到吗?”
律师莫名打了个寒颤,“可……可以。”
骆幸川从沙发上站起来,从律师身边走过,“希望接下来我能看到我希望的结果。”
这场遗嘱公告仪式竟然完全被骆幸川主导,骆荣诚和顾柚兰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直到他们的儿子走出房间,他们才后知后觉的起身,对律师道谢,然后跟上他。
律师还呆呆的坐在原处,他不明白骆氏太子外表看起来明明是一个朗目清眉、温暖和煦的美好少年,传闻里,他也是一个很阳光很好相处的孩子。
为什么实际性格是这样的……这样让他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