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昌元年,朝廷设立山东副总兵,在登州统领水师,统领者就是沈有容,后来朱由校注意到了这只水师,就命他们南下运输抄家所得一些财务和造船需要的木材,而后便搜罗浙江、福建、广东三地水师,北调至天津,归于俞咨皋麾下,组建帝国海军。
造船是一项任重道远的事情,其中最繁琐、耗时良久的就是阴干木材,天津船厂虽有存量,但在海盗袭扰下并不多,这次虽然因为红丸政变而查抄了一些私人船厂,但也只够建造十五艘大小炮舰,这些远远不够组建一支护卫万里海疆的舰队。
而且海军的人员训练也是一项耗时长久的事情,非朝夕可成。因此,朱由校将注意打到了南边沿海的那些残破水师身上,他们虽然船只破旧,但数量众多,操船经验丰富,稍加训练便是上好的水手。
而且精选船只后,再以新式的十五艘炮舰为核心,也能组建一支战斗力不弱的海军,远征不足,但打海盗和鞑子却是够了。
而刚才那一幕,却是俞咨皋收服这些水师之心的举措,他们自由惯了,不识军纪王法,只有如此酷烈手段,才能让他们重起敬畏之心。如此一来,接下来的整编工作就好多多了。
先以军阵队列约束其行,再以严格军纪束缚其心,后配以新式舰船,海军乃成。
这是俞咨皋定下的大海军策略。
在他看来,和往日水师不同的是,海军的核心在舰船,走大炮巨舰的路子,和以往的跳帮战、火烧船截然不同,这些旧有的水师收编价值很低,若不是一时间没有这么多的水手,俞咨皋根本不愿意要他们。
三四百艘大小福船,上万人的水师,在他看来能有十分之一可堪一用就偷笑了。
福船和盖伦船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帆船体系,用福船做炮舰的话不是不可以,但是效率很低,火炮数量远远比不上盖伦船,而且速度也是致命的弱点。因此对于登州的水师,俞咨皋的做法是选择那些大福船作为运输船,小的则作为登陆船,当然,这些船都要换上软帆。
而十五艘盖伦船和飞剪船这边则抓紧训练,适应新式船只的战法,等到炮舰下水,立马成型,然后打击海盗实战,逐步提高。
在心中想着这些计划,俞咨皋只觉得雄心勃勃,建功立业的心思无限高涨。
天启元年(1624年)的大明,若是有一位大能者从天空俯视的话,就会发现,整个大明王朝,剧烈的变动只局限在京师周边,虽然这些新鲜事物和变动在不停的往外辐射,但其影响依然不大。
除去那一块位置,大明其他的地域依然照旧,按照自己过往的规律逐步、缓慢、陈腐的蹒跚在这个世间。
辽东,沈阳城。
“为什么不能放这些人进来?我看你就是怕我夺功劳,抢你风头!”一个肤色白净干洁的文士愤怒的咆哮,真难以想象,他瘦弱的身躯怎么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不行就是不行,原因我早就说过了,绝对不行!”另一个身材粗壮,面色黝黑,看起来像武将更多过像读书人的官员淡淡回道。
“你!”白净文士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风怒的瞪着对方,随后两人再次不欢而散。
这场争吵的两个参与者分别是右佥都御史、巡抚辽东袁应泰和辽东经略熊廷弼。两人一文一武,共同维护着辽东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