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阵飞了出去,飞得很远,撞到了一颗树才落下来,捂着被斩中的左腰。
飞出去不是坏事,正是因为剑刃没有穿过他的身体他才会被撞飞,要是没飞,很可能就像那颗枯树一样,断成两截了。
徐燕文能一剑把大树斩断,切面如镜面般平整,切入口和切出口的干枯树皮都没有丝毫崩坏,实力比徐燕文高出一大截的曹洪洪却没能斩断陈阵的腰,不过这一剑的威力确实大得可怕。
陈阵的腰被砍出来一个大口子,像是一条深沟,但是砍开的不是皮肉,而是骨头,口子深两厘米左右,越往外越宽,像是被伐木斧劈开的树干,指尖都可以塞进去。
依旧不疼不痒,这是骨头,和他的左臂一样,上面没有骨膜覆盖,里面没有神经,也就不会感觉到疼痛,但是身上多了这么大个口子,不可避免的会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曹洪洪速度很快,立即冲过来,又是一剑,这次改劈为刺,一剑刺在陈阵胸口。
陈阵又飞了,他可能在最佳状态都躲不过这快如闪电的一剑,更别说是现在这种虚弱无力的状态了,剑的好处坏处都体现出来了,迅捷、锋利,难以躲避,但是破坏力远不如刀斧,否则刚才那一下可能把陈阵的腰劈开一半。
这一记刺击造成的伤口不深,却凿出来一个小小的坑,陈阵往后飞出去,又被徐燕文一剑劈在后背,用的正是斩断大树的那一招。
徐燕文到树林里绕了一圈,想找到使用钢弩的人,可什么也没能找到,又冲了回来,发疯似的劈向陈阵,张胜的脸色变得和雪一样白,血都被吸干了,再也不可能救活,他要替三师兄报仇。
陈阵被曹洪洪和徐燕文夹攻,飞来飞去,就像一叶在惊涛骇浪间飘荡的小舟,只有在剑尖刺向他的眼睛时才会歪头躲一下,脸上、身上的伤越来越多,斗篷也被划得破破烂烂,可人却没什么大碍,身上多了不少坑和口子,却连一滴血都没流过。
他其实可以挡下一些剑招的,但是没这么做,反正自己不会受伤,不如积攒力气找寻制敌的机会,这个状态也能使对方麻痹大意,以为他已经彻底无法反抗。
“攻击同一个位置。”曹洪洪是个性子沉稳的人,没有放松警惕,也没有失去冷静与耐心,只是觉得再在这里耽搁下去,情况可能会对他们不利,毕竟密林里还藏着个放暗箭的人,说不定不止一个。
攻击同一个位置,能让那地方的伤口越来越深,就算陈阵的身体内外都是同样的情况,最终也能把他刺穿、砍断,就像伐木一样。
徐燕文立即会意,就照着陈阵的背心刺,这是基本功,从进入师门的第一天就开始练了,从来没有一天断过,刺起来得心应手,而且刺几百次都不会觉得累。
陈阵觉得有必要采取措施了,虽然不会觉得疼,但伤口一步步加深,外面这层骨再厚也抵挡不住,他不清楚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有呼吸、有心跳、有饥饿感,说明心、肺、胃和过去没什么区别,如果内脏被破坏,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问题是该怎么做,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很快有了主意。
曹洪洪和徐燕文不是在打球,无法掌握陈阵往哪边飞和飞行的姿势,要攻击同一个位置,是需要他们两人移动着来打的,不确定因素很多,二人实力高超,要做到这一点不难——如果陈阵只挨打的话。
“咚!”就在陈阵准备做出行动时,又一支弩矢从密林里射出来,射向了徐燕文的后背。
于善不认识曹洪洪和徐燕文,也不知道陈阵为什么不还手,不明白二人的剑劈在他身上为什么会发出“啪”的脆响声,只觉得再这样下去,陈阵是会被杀死的。
他能看出来徐燕文的实力比曹洪洪差不少,看准机会,扣下扳机。
徐燕文的实力相对较差,却也不是苗西能够相比的,苗西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射穿了腹部,而徐燕文提前感觉到了危险,弦响的时候已经在转身,第三次划出了那道弧线。
弧线就是剑尖,钢制的弩矢撞在了弧线上,把徐燕文的剑撞得断成了数截,也被劈得改变了飞行轨迹,可实力终究还是弱了一点,弩矢在徐燕文的左臂飞过去,擦出来一个很大的伤口。
弩矢上抹有杀虫剂,苗西腹部被洞穿,伤很重,但不致死,可他立即就昏迷了,就是基于这个原因。
徐燕文的手臂也被擦伤了,他不敢怠慢,立即运劲让鲜血从伤口喷出来,并抬剑削去了伤口附近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