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酉时进的城门,直接前往十王府落脚,除去惊动礼部兵部宗正院等负责接待的官员外,并未再闹出多大动静。不过思子心切的俞妃还是派人出宫到了府上,转达了一些嘱咐,并又带着汉王的回话回到宫中。
宋湘从重华处得到汉王进京的确切时间的,彼时她正准备去晋王妃处请安。
“来的也就那么多人,静悄悄地,不像从前在京那样张扬。连礼部的人去到十王府时,他还冠服齐整在那里等着。”
宋湘有点意外:“没有直接进宫?”
“没有。”
宋湘记得前世汉王可没这么乖巧,一进了京就直扑皇宫,据说大半天地抱着俞贵妃眼泪汪汪,眼下这——是了,莫非是俞家出了事,俞妃去信嘱他收敛的?
这么说来,俞妃还真是个谨慎小心之人。
打发走了重华,他到了栖梧宫,晋王妃在用早膳,宋湘上前侍候着添了粥,然后道:“何夫人昨日来是有要紧事?”
晋王妃嗯了一声,把勺子放下:“何琅的伤还是有点后遗症,伤在胸腹,日后吃力的事情是做不了了。何家原是打算让他备考下届春闱,这样一来,只怕是身子吃不消。于是打算在朝谋个职,让他自此立业。”
“这么严重?”宋湘略讶,“伤到这样程度,何家还忍得下去,太奇怪了。”
晋王妃疑惑望着她:“会不会是事实就是衙门里查得的那样?”
“这不可能。”宋湘斩钉截铁,“哪里有这要跟自己过不去的匪贼?他们这不是冲着谋财而来,这分明就是冲着送命来呀!”
晋王妃本就不坚定的猜想立刻被她说服。回想到她的说辞,又轻睨她道:“说话兴这么夸张的么?”
宋湘咧嘴:“那您说我说的对不对嘛!”
晋王妃嗔笑:“是这么个理儿。”
说完示意她也坐下吃。
宋湘坐下来,不忙着吃,却说道:“那何夫人来这趟,莫非是为着给何琅谋职而来?”
“确是。不过他求的不是我,而是你舅舅。”晋王妃望着她,“咱们手上没实权,求不到我们头上,但是你舅舅可是领太子太师之衔的公卿,也是手掌六部实权的从二品大员,这点忙,你舅舅还是帮得上的。”
“舅舅出马,那自然不费吹灰之力。且何琅求学多年,虽是未曾下场会试,真才实学还是有的。何侍郎自己官位也不低,这样一来,何琅定然会有个好出路,舅舅也不会因此落下什么隐患。”
“说的是。”宋湘拍了这么一堆马屁,晋王妃神色却未有什么起伏。
宋湘立刻想到陆瞻曾说她跟杨家关系不咋滴,顿时也不再往下说,老实添了两勺汤,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