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鼻孔痒痒却挥之不去,在满是女人香的帐子里,狠狠打了个喷嚏醒过来,第一眼就见到红线甜美可爱的小脸蛋儿,她正伏在床头支着下巴,对我挤眉弄眼的做鬼脸,耳旁两束长长的小髻,被精心的绑成小辫儿,不时荡起来在我面上滑过。
“主人醒拉”见我咋醒,忙不诛象惊慌的小兔的跳起来,却被我一把拉住翻扑在床上,上下其手逗痒儿逗的眼泪都笑流出来,才心满意足的放手感叹道,我家红线的确长大了。
这一闹,作为主人的宁凝也得到了动静,端了一银盆推门款款进来,亲手拧了一卷汗巾给我,轻轻将小脸红仆仆的红线揽在怀里,不动声色的让开我蠢蠢欲动的魔爪,淡淡的说“昨个儿你去饮宴,一身狼籍酒气熏熏的却是王府的车将送回来的,还说是太白先生特别交代的。。。。。
太白先生。
我擦了擦面,稍稍清醒了一些,才想起昨天的一些片段。
。。。
听见这个声音,那些学子顿时面色大变,居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柳友梅他们则是惊讶的,已经合不拢嘴。
我却哑然失笑了起来,居然中大奖了。敢在江陵这么说李白的,又让人不敢反驳,大概只有他自己,这些名人还真是属驴子的啊,牵着不走。打着反退。你背后臭骂他一顿反而就自己冒出来了。
当然和这位文坛大神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并不算什么佳话。
我见到他地时候,正在水边屋檐外。就那么凌空坐着,身后就奔流万倾地大江,倾着头儿,二指掂着一只粗陶的酒壶,轻轻打着嗝儿,眼神如恒古以来万载穿流的山河大川。表情和江流一样在平静下起伏不定。明明是初次相见,却犹如世代交往许久地老友一般让人觉得平静和安心,我总算稍稍知道他为什么会获得那么多人的尊敬和景仰,和他字里行间的透出的洒脱和超然一样,自有一种叫做人格魅力的东西。虽然让人觉得云间雾里的难以琢磨,却不难亲近,正是这种神秘与亲切,吸引了无数试图去接近他了解他。
让人想起。著名地演说《我有一个梦想》所描述的。这样的人天性就是自由的,理所当然的没有什么可以束缚他的,这种谷子里的天性,大概和从小生长的环境。和成长中颠沛流徙地生活有关。
虽然他的眼光是不敢让人恭维,但那种追求梦想而屡屡被束缚。屡屡受挫而百折不毁的精神,却是这个时代大多数人所不敢想,不敢做的,所以人们崇敬他,他代表了一种梦想。这种人格魅力,放在后世,至少也是思想启蒙地大家,或者一方民权运动的领袖。
柳友梅牵着我地袖子,低声苦笑着说,就是听说太白先生曾经在这里出没,我们才放这儿活动,没想到被你一通话给引出来了。
既然有这位大神在,没打起来的两帮人,在这位酒鬼大神三言两语的撮合下,最后却变成一场斗诗酒意气十足的狂欢,把我带去的几大坛好酒一扫而空,一直喝到月色西沉,才被不醒人事的送回来。
直到现在,我还有些宿醉头痛。
那一夜,很少喝酒的我也醉倒了。依稀只记得身上太热,把外裳都脱了一群人,就在那里手舞足蹈的大唱大跳,形同疯癫,好象还成拍站在栏杆上,对着江水的方向吁吁不已,还吓到了什么人。顿时汗然不已,还好没有裸奔,第一次见到偶像就忘呼所以了。。。。希望没有做出太出阁的事,把身份漏了出来。
“我昨天有什么失礼的言行么”,我洗漱干净第一件事,就派人找来楼上服侍的小厮塞了一串钱,他满意的看了看上面都是足制的大钱,才笑的十分灿烂的塞进手袋里,客气的说
“也没什么拉,也就是一些醉话,先生和大家一起,对着月光大跳摊戏,说自己是某某神仙纭纭。。。。
“恩。。。
他这一顿,我心提了起来,难道潜伏度假的生涯,就此结束么。
“说自己是。。。.魔王,什么的,还爬上桌子,要找什么优挨复偶。。。。。
“那。。。生儿时的梦想。
看了我的窘色,他很理解的笑了笑。
“那几位先生也好不过那里的,。。。。先生说要去那里酿桂花酒,找嫦娥姐姐陪酒,您说就拿桂木做玉兔烧烤好了。。。马,,。。。说,说千万记得带龙肝凤髓回来下酒。。。。;说,先把月亮捞上来,那东西银白银白,起码也可以卖个好价钱,。。。。”
“要说先生,那些曲儿唱的那么好啊,最后楼上楼下的大伙儿,都在和声喝彩的。。。
。。。
他这么一说,我又依稀记起来了一些,我酒上头意兴所至,扯着李大神的袖子,要在上面签名,最后又爬到桌子上,扯着嗓门嚎起了水浒传的《好汉歌》“大河啊向东流。。。”而到醉倒前,我似乎是揽着某个人的肩膀,摇头晃脑的在唱《友谊地久天长》。。。。。
好象是刘王傅的轿子,从附近经过,
我们给吓着。转头跑到不及。
和名人一起疯狂。并不是没有代价,很快就成为江陵大街小巷的新话题,我到宾客院的点卯地时候。大家看我地表情都不一样了,甚至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这位就是沧澜楼新鲜出炉八大狂人之一,不过好处也有,身价如水涨船高,虽然不能于太白先生比肩。但也是太白先生认为值得结交的人,顿时被归为一个活动***的人,招募人地龚长史,特地还给我一个出入王府外院的牌子,以后就到那里去报道了,还可以直接拜访那些。
回来的时候,马克己以南丰行的名义送来一个大包裹,除了一些我需要的物资外。还有一封厚厚的家书。那些东西是我准备地礼物,按照柳友梅那些人各自的喜好,分别送上一份。当然送给李大神的,只有几坛精酿的高度酒和一本长安出版的《太白集选》。
然后回到房里。拆开了家书。
“少主人均鉴。。。。。。。已经利头单薄,。。。。。。。。。
我收到的这封家书,与其说是家书,不如说是一封用暗语写地近况通报,说的是韦老二主持下的长安营建工程一切安好,又有些新竣工的事业落成,还乡团在关内地圈地垦荒进行的比较顺利,基本没有什么病害,连夏初关西地局部大旱,也因为水利设施抢修的早,只造成很小的危害。
在这种背景下,许多村落都开始恢复生机,虽然许多自发还乡的百姓,在龙武军的圈占范围内,还要接受严格的军管和配给制度,但总比饿死好。头批以军功获田的上千名老兵,带着军旅中结成的家庭,也在地方扎根下来,形成了十数个有别于宗族为基础的传统,带有鲜明特色的村落,他们将是恢复关中府兵的第一批试点。
经过南北两朝的扯皮和交换,作为京师大学堂的补充和下线,用来培养基础人员的长安武备、吏目、百工的三大附属学堂也终于获得官方认可,已经在长安开学了,虽然只是初创,但前身其实就是建立在流民大营众多的内部培训机构上,因此已经相当有专业细分的味道,象吏目学堂的幕佐一科,就开有钱粮、刑名,文案、税制等兼顾现实需要与实用性,传统师爷性质的科目。
我手下的官学筹备机构,专门有一群研究先秦诸子百家的人,通过他们的论证和研究,以发掘和恢复失传的诸子学派为名,确立各家历代祖师和传承的体系,其实是为近代基础科学的应用,找一个名正言顺存世的外壳。
比如以农家为名光明正大的进行动植物学和微生物学的研究,纵横家从另一个方面说就是狭义的公馆学,广义上的外交学,力学,空气动力学等物理基础原理可以算在墨家机关术的名下,化学可以术士、丹道的阴阳家五行衍化之说来实现。政治、经济学,都可以算在法家的范畴,诸多的军事学科,更可以用兵家来概括。朴素的古代哲学和世界观,可以归为原始的道家和玄学。天文、地理、水利更不用说了,象算学、医学、文学、书法、玄学、律学本来就是官定六学的基础学科。古人习惯保守眼光的看待新事物,但如果是以古人为名传承下来的东西,反而没有多少排拒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