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大手一挥,两枚神道符箓在头顶闪烁,随即融入到气运当中,中间蕴含着无数香火念力气息。
只见河神庙上方,原本凝滞的河流在这一刻狂暴起来,浪头比先前大了数倍,哗啦啦作响,声势骇人。
原来从别处借有香火念力,难怪如此嚣张,常晋如今将水脉法则领悟大半,放出神识,已经知晓河神庙上的变故缘由。
细沙河上水浪更急,一道道足有丈许,顺着河道奔腾,宛如千万马匹狂奔,声势滔天。
看到洪水瞬间与河堤齐平,围观的人群脸色都变得煞白,原本受县令祭文积攒的气势,开始不断消退。/p>
浪头最上方,吴江河挺身而立,在他身后是三百水兵,更远一些,还有无数尚未开启灵智的水族生灵,也随波逐流,欢腾跳跃,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际。
“河神,是河神现身了……”有人大呼道。
“河神老爷,不管我等的事情,这一切都是梁县令做的。”张老财领着胥吏乡老跪地磕头。
吴江河长枪朝着河神庙前一指,厉声道:“你就是沙洋县新晋县令?”
“正是本官”梁宗宪推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军士,上前一步,朗声回答。
“好,好,吾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领,想要将本河神打下神坛。”吴江河冷冷道。
“哼,梁某为官一任,就应牧守一方,河神倒行逆施,本官岂能不管。”梁宗宪丝毫没有退缩之意,继续回答:“至于梁某的本领,一无所有,所仰仗的,就是沙洋县数万受苦受难的百姓。”
“好一个一无所有,原来是个狂妄之徒。”吴江河冷笑连连,“现在你若跪地诚心祭拜本神,反思己过,本神尚可饶你一命。否则,让你看看神道的威力。”
“放肆,你敢威胁本县令,不怕遭受人道天罚吗?”梁宗宪说这番话事先得了常晋的吩咐。话音刚落,天空中就轰隆作响,惨白的闪电在黑云当中一闪而没。
“不好,吾儿有危险……”治下神道有变,百里之外的水域内,汝宁府河伯立刻有感。他急忙冲左右道:“于召何在?立刻让他来见本王。”他口中的于召,正是先前出现在河神水府内的鲶鱼精。
也该那吴江河跌下神位,原本鲶鱼精传令后,准备直接返回河伯府交令。只要他将面见少主的经历全盘托出,河伯听后,肯定会再次派人阻拦。
未曾想,于召行至半途,被一水妖拦住,非要让他陪自己喝几杯。
鲶鱼精平时喜好杯中之物,一听按耐不住,和人对饮起来。三两杯下肚,彻底忘了交令的事情。
“启禀大王,于将军先前去少主那里传讯,尚未归来。”有水妖开口答道。
“该死,吾儿那里有危险!****,你速速点上二百兵马,随本神鼓浪而行,”河伯急声令道。
“人道天罚,”吴江河见对方开口斥责自己,当下怒道:“你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妄言天罚,本河神就让你知道什么事天罚!”
说着手中长枪刺出,一道光芒闪过,直直照着梁宗宪脑袋落下。
而常晋,并未出手。